作者:莫笑愚
1
秋天,把一些叶子
挂在树上,把另一些叶子
托举在半空——当潮水
冲走旧了的时光
处女们开始像女人一样
纳凉、织补生活
祖先走进年轮深处
我们的日子,逐渐呈现坚果的褐色
当十月从一束光的源头
由远而近,秋的果实
从树的颧骨纷纷跌落——
仿佛秋天的雨或者眼泪
2
时光是一座浮桥
连接海洋、天空和我的神经末梢
抬起头,我听见光阴的潜语
随一匹白马
跑出森林,消失
在一朵浪花的欢笑声中
潮水涨了又落,把日子的残骸
留在沙滩,海盐般透亮
一千零一个夜晚
一千零一种传说——
我是鱼、非鱼?我是海的泡沫?
我是一盏灯下行走的文字?
3
一所空房子
渐渐堆满杂物、珍珠和语言的贝壳
所有用词语构建的日子
都经不起光阴的揉搓
我只希望,从一扇门外
瞥见你青色的披风和策马而来的身影
我们必须用自己的手,打造一种生活
演绎一种生命的艺术——让她在地上开花
当日子不再谈论甘苦
眼泪和欢笑筑起的堤坝
那么牢固,把时间和尘世的喧嚣
挡在眼眶之外。舌尖上,有风的甜味
4
一根静止的弦,夜栖息在上面
此刻,你可以开始回忆
开始打开一本书,一如打开
苏格拉底对话录——
当思想变得丰满
甲骨文、竹简和线装书串起的历史
在你额头的沟回熠熠生辉
而我在十月的窗边
看见秋叶,把脸羞得通红
2013-10-12,Palm Springs, C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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